人人都说：“甘肃省有多长，祁连山就有多长。”李乾月这次算是理解到了这一点。
身处翱翔的直升机上，他得以俯瞰整片山脉：朦胧的远山，笼罩着一层轻纱，影影绰绰，在飘渺的云烟中忽远忽近，若即若离。就像是几笔淡墨，抹在蓝色的天边。
“我们将要出发了，你准备好了吗？”李乾月的猩猩考官，孙成仁突然问道，打破了李乾月心底的震撼。
“怎么出发？”李乾月下意识地问。
然后在三分钟后，他便知晓了答案。
“呜哇啊啊啊啊——”
是跳伞。
“你应该学过跳伞吧——？”孙成仁在他对面相对静止的下落，声音清晰地传入李乾月的耳朵里。
“我有恐——高——症——”
不过值得庆幸的是，李乾月还能记起来跳伞的步骤，在安全高度下打开了降落伞。
“呕——”只是代价是今天的早餐白吃了。
“你刚开始的表现就很不好啊。”孙成仁皱起他眼窝上那块肌肉，算是皱起了眉头，“这样你在后面可不能丢分了啊。”
“好……好的…呕——”
等李乾月恢复之后，他首先确定了自己的方位，幸好祁连山的阴阳坡向分明，只要攀到高处一看就能分清东西方向。
森林在李乾月的左手边，所以那里是水汽丰富的东边，他要往那边走。
孙成仁就一直跟在他身后，对他的行为进行评分，同时还能和李乾月聊聊天。李乾月很感激这个规定，不然在大山里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，也太寂寞了。
“话说你平时不会被当做是畸变兽吗？”李乾月好奇地问。
他手里握着一根自制的石制长矛，有些粗糙，不过依旧锋利。
“实际上是常有的事，所以我时时刻刻带着袖章。”孙成仁边说，边将李乾月的行为记录。
“避免与畸变体直接接触，尽量使用武器”是正确操作，因此是得分项。
两“人”就这样边走边聊，李乾月也在留意一路上的痕迹，试图寻找到畸变体的踪迹。
“所以你说为什么高等级的异能者总是会移民到国外？”他们从南聊到了北。
“我其实不是很懂你们人类的想法。”孙成仁撕开一包干粮，放入口中，“根据我对人类历史的研究，成功的领导者既要有足够的能力，还要给部下良好的待遇，才能让人才为自己所用。”
干粮在他口中被咀嚼得粉碎，看得李乾月都饿了，孙成仁则继续说道。
“人类的国家似乎也能看作一种族群，在力量这方面似乎差距不大，那应该是待遇的问题吧？”
“待遇不好吗？”李乾月回想起自己从出生到现在的种种优待，有些不认同，“我觉得待遇还蛮不错的吧？”
“是吗？”孙成仁也很疑惑的样子，“我也不清楚，不过你作为一名战斗人员，你的报酬，就是被称为‘工资’的玩意是多少？”
“六千块钱来着。”
“从我对这种货币的购买力的了解来看，这好像只能买台新一点的手机来着？”
李乾月有些语塞，不过还是辩解道：“其实还是很高的。”
孙成仁却换了一个话题：“你们人类对艺术的需求似乎很高？”
“为什么突然这么问？”李乾月都跟不上他话题的跳跃速度了。
“因为据我所知，这个国家里艺术家的收入似乎特别高，尤其是那些被称作‘艺人’、‘明星’的家伙，他们的收入似乎是你的好几十倍。”
“不过可能是我的问题吧，我去听，或者看那些家伙的创作品时只觉得吵闹，根本没有其他想法。”
说这句话的时候，孙成仁还很愧疚的样子。
“所以你的意思是，高级异能者因为待遇不好，所以跑到了国外工作吗？”
“我也只是猜测。”孙成仁很人性化地绕绕头，“我记得以前还收到过M国的邮件，给我开了相当高的价钱，聘请我到他们的异能者组织里工作，不过因为我对你们的货币没有什么需求，所以就拒绝了。”
“在我印象里拒绝的人应该会很多吧？”李乾月试探地问道。
“你在面对十万以上的月薪、比现在更高的待遇还有更低的工作量会心动吗？”
“我…”李乾月犹豫了，因为他确实会心动。
“所以答案应该就在这其中吧？”孙成仁做出了结论。
李乾月很想说些什么，却憋不出一句话来，尴尬间，他闻到了一股腐臭味。
他一下子警觉起来，开始观察起四周，果然发现一些类似抓痕的东西。
“不对，我们可能进入了畸变兽的领地！”李乾月出声警告道，却看见孙成仁在记录本上写着什么。
“较晚察觉畸变兽痕迹，在危险范围内发出过大声音。”注意到李乾月的目光，孙成仁抬起头来，推了推眼镜，“这些可都是扣分项。”
不带这样玩的！
李乾月很想大声抒发自己的郁闷，不过他现在要把注意力集中在畸变兽身上。
那熊一样大的畸变兽正在啃食着一头鹿，那头鹿还没死去，在地上绝望地看着自己被一点点吃掉。
“描述一下这头畸变兽的外观。”孙成仁发问道，“这也是考核的一部分。”
得到了保证，李乾月才开口低声讲话，“体型类似棕熊，一共长着六条腿，眼睛上巨大的复眼，牙齿尖锐，舌头细长。”
“描述你对它的印象，你觉得它憨厚可爱吗？”
“怎么会？恶心死了。”李乾月很好奇为什么孙成仁会这么问。
“行了，你可以开始尝试击杀它了。”孙成仁却没有解答他疑惑的想法。
即使得到了允许，李乾月也没有急着攻击，为了确保畸变兽不会逃走，他先挖了个深坑，用树枝覆盖，形成了一个简单的陷阱。
完成时，畸变兽已经饱腹，正准备扬长而去时，一块石头精准地打到它的头上，不是很疼，但足以激怒它。
它咆哮着朝李乾月袭击过来，发出的居然是如同人类惨叫一般的声音，让人毛骨悚然。
随后，便掉进了陷阱里。
李乾月抓准时机，将石矛刺入了它巨大的复眼里，畸变兽的悲鸣响彻云霄。
李乾月将手上的气体装甲主动爆破，产生的巨大推力一下子让石矛贯穿了畸变兽的头颅。
经过数十分钟的垂死挣扎之后，畸变兽停止了动弹。
“考核结束。”孙成仁从一旁的草丛中钻出来，递给了李乾月成绩单。
李乾月满心期待地接过，看到的却是“不及格”的红字。
“光是你对异能的应用还停留在粗糙的表面，我要怎么给你高分？既然你在气体爆破时可以产生强大推力，为何不直接将长矛发射出去远程击杀？而且你除了最后一击以外，我看不到你活用异能的表现。”
“所以很遗憾，你的考核失败了，不过明年还有机会的。”似乎是怕打击到李乾月，孙成仁还贴心地加了一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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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漫天的警报声中，白榆走在无人的街头上。
“虽然知道月哥哥在祁连山…但是祁连山在哪里啊？小百合你知道吗？”少女询问着怀中的玩偶。
“这并不算什么秘密…所以我不知道啦……而且我只对八卦感兴趣，地理什么的不知道啦。”
“姆——”白榆气鼓鼓的，用力勒紧了玩偶的脖子。
“我是掐不死的啦……诶？有奇怪的家伙来了。”
听到小百合的话，白榆好奇的抬起来小脑袋，就看到一个高大的男人站在前方的道路上，看面貌是个欧美人。
“Is this the monster that caused the accident?（这就是引起了这次事故的怪物？）”
“这个怪大叔是谁？白榆不认识他。”
“好像是M国的S级异能者，被誉为‘超人’的家伙来着哦，最近刚好来了这边。”这些娱乐新闻就是小百合知道的了。
“反正是来挡路的家伙吧？”白榆的眼瞳逐渐散发金蓝交错的光。
“是的哦！”小百合唯恐天下不乱地大喊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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